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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精神领域82（第1页）

楚子航走到墙边，按上了一块大理石的墙砖。手放上去的一瞬间，墙砖发出了肉眼捕捉不到的震颤，零愣了一下，砖缝间竟然有着微小的空隙，这意味着墙砖的后面并没有用水泥夯实。

楚子航深呼吸一口，太极拳的柔意发动，寸劲振开了墙砖与地下建筑主体的连接。零看清了这个机关的构造，严格来说这根本就不是机关，墙砖的后面通过纤细的金属链接，没有配套的钥匙能够打开它，想要掀开就只能凭借暴力。

墙砖的后面是中空的，范围并不大，勉强能够容纳一本羊皮卷。这种材质的书很罕见，因为制作成本极其高昂，并且在写字纸诞生之后很快被淘汰掉，只能诞生于中世纪。

书写匠们在珍贵的羊皮上书写，写完之后指骨还会被砍下来装饰在封面上，以此说明这本书不会再有第二本。能够有这么高待遇的文字往往涉及的是巫术、炼金术和黑魔法，因此它们也是亡灵书和恶魔书。而在混血种的世界里，里面往往记载着有关龙族的信息，初代的弗拉梅尔导师就是从羊皮卷中破译了龙文。

仍然存于世的羊皮卷很少见，据说公元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里有三万卷羊皮卷，却被阿拉伯的军队一把火烧光了。神秘学中无数和龙族相关的知识从此失传，据猜测这是为了掩藏龙族的历史，古中国时期秦始皇也曾有过类似的举动，他采纳丞相李斯的建议，焚书坑儒，上面记录的关于神话时代的往事也随着竹简一起化为灰烬。

零没有说话，伸手接过，由于身高间的不对等，楚子航微微弯腰才把羊皮卷放在她的手中。

“这么相信我？”她挑挑眉。

“本来就是给不惜命的人量身打造的。”楚子航淡淡地说，“尽量还是少用……此外，别泄露给别人。我不知道你服务于什么东西，但我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不会去怀疑你。”

“我不保证。”零完全没有达成目标的喜悦，“既然你主动将它分享给我，那么就不该再干涉我的行动。”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你是来找什么的？要到狮心会的资料室里寻找的东西可不多，这里遍地都是真假难辨的历史，少数有价值的东西早就被你搜刮干净了。而如果你真的对某段历史感兴趣，就应该按照藏品的时间顺序寻找，而不是挨个搜寻……你想得到的是关于某些技术的情报，炼金……或者言灵？”零盯着楚子航深棕色的眼眸，当然那不是他真正的颜色，而是为掩盖黄金瞳而带上的美瞳。

楚子航一惊，他没想到零这么敏锐。想来自己翻书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在偷偷观察……看着楚子航在书架前走过的轨迹。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意识不到自己在被观察，保不准现在身上就被偷偷安装了定位器什么的……像是被保护的大熊猫。

“‘森罗幻象’，精神系的言灵，几天前的袭击者女孩对我释放过，我没能找到识破并摆脱的方法。”楚子航解释道，反正在他看来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这种序列号并不算太高的言灵不该没有破绽，而我翻阅了狮心会关于幻境的几乎全部记载，都没有混血种掌握这种言灵的例子。”

“你想知道怎么判断自己是否处于幻境？”零淡淡地说，“对于普通人而言，幻境就等同于幻觉，是一种在没有相应的客观刺激时所出现的知觉体验。但是在龙类的世界里却不是这样，最强大的幻境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到现实，据说有些精神系的言灵能够做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当被致幻者在幻境中死去，他现实中的肉体也会逐渐消亡。”

“卡塞尔学院的言灵学课程上没有教过这些。”楚子航下意识地皱眉。

最强大的幻境能够作用于现实？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说法，简直是无中生有的奇迹。可楚子航偏偏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在很多神话中龙也是以造物主的形象存在……难道说早期世界的构建其实是依赖于幻境对现实的改变？

楚子航有些头疼，他的知识储备还是有些狭隘。

这是件很反直觉的事情，作为A级混血种中少数没有家族传承的学生，楚子航对龙类的了解其实相当片面。诚然他有个血统纯度很高的父亲，但是直到父亲死前都没能给他留下任何知识……唯一独特的阅历是见过奥丁，但是奥丁这样的存在似乎就连龙王都无法看透，楚子航自然也是一头雾水。

“但是我学过这些。”零回答，“我可以与你分享这些知识，作为你向我提供帮助的回报。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楚子航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洗耳恭听。

“道教认为，世界的本源是道，意为世间万物皆由太虚之处幻化而来。而根据佛教中的说法，世界是因缘假合，所有世界在究竟法中都是无常、苦、无我的，在没有清净法眼之前，只能看到片面物质，感知到片面的精神。”零缓缓地说。

这种有些神棍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莫名其妙地令人感到信服，如果早生个几百年，想来零说不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传教士。

楚子航站得笔直，像是课堂上被罚站的学生，正仔细聆听着老师的教诲。“一切超自然力量的背后都是龙族”，这句话放在宗教信仰上面同样适用，对于神的崇拜本质上都能归结到龙族统治时期留下的传说，很多教义的内核也源自于龙族世界的神迹，往往蕴藏着难以解析的秘辛。

“而在龙族的世界观下，物质的世界和精神的世界是完全分割开来的，死去的物质只存在于尼伯龙根中，而死去的精神同样会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或者说‘位面’。这就是龙王们‘茧化’的原理，精神形式的记忆经过漫长的沉淀，最终在某一刻重归新的肉身，也就意味着龙王的彻底苏醒。”

“这就是龙王无法被彻底杀死的原因？”楚子航轻声说，“人们无法触及精神的领域，因为它们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真是新奇的解释，神话中的‘死人之国’也许就是看不见的精神领域……你对龙类的理解很奇怪，这不是混血种能掌握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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