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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及时送药收人心（第1页）

在完颜秉德和唐括辩郎舅俩屁股遭了殃的当天夜里，完颜亮心情格外舒爽，特意招来第一助手萧裕一起品茗。“老萧，我说你这一招真是高啊，哈哈哈哈哈……”一见面，完颜亮就猛夸把兄弟萧裕，从这一刻起，他已然在心底认定了萧裕——就是如假包换的“萧何”了！

“惭愧惭愧，小弟也只是对一些有利条件善加利用罢了。思来想去，这一次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丰硕的战果，主要还是由于那朵大金花——一下子击中了完颜亶十分脆弱的自尊心。”萧裕依然如故的冷静，确实有助于他看清问题的本质。

“也对哟，此番若无那朵大金花，绝对收不到这样的战果。只是……原本只想借机栽赃大兴国，也好让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对旧主子彻底死心，却没想到竟……”一想到连累裴满皇后惨死，完颜亮一时似乎有点伤感……

“怎么啦？大哥你啥时候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呢？要我说，有裴满氏在，大哥你的计划实施起来难度可就要大了不少——她这一去，我倒是觉得恰逢其时！”作为甘愿“舍命陪君子”的副手，萧裕的处境绝对不允许他妞妮作态，廉价地滥用感情，故而他的心肠通常要比他大哥还要硬上几分。

“老萧，你说的也是，那个疯婆娘既然该死——那就让她死了吧！只是，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完颜亮时常纵情声色，到了考虑大事情之时，就会觉得自己的那个脑袋瓜不太够用了……

“俩字——简单！”萧裕抬手比划了一个“二”字，然后就掰着手指头跟他大哥说道了起来：“首先，趁机快点拿下大兴国，让他为我们所用；其次，给完颜秉德和唐括辩的伤情也表示一点关心——喏，就是用这个。”

萧裕掏出三只一模一样的小药瓶，其上面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完颜亮随手拿起一只小药瓶，拔开塞子一闻，整个人顿时舒服了不少，于是对萧裕说道：“嗯，很好，这应该也是老药仙所配的吧？”

“没错，这些棒疮药是小弟的那位高人老友，老早就配好了的，对枪棒类所致的伤情颇有奇效。”

“这又是为啥？你咋老早就想到了——需要这种药？”完颜亮自然觉得有些好奇。

“噢，大哥你想想，以完颜亶多疑残暴的性格，他那些臣僚的屁股——早晚大概率都是免不了要遭殃的啦！”说到这里，萧裕不由得发出一声蔑笑，方才又接着说了下去：“我们多备些棒疮药，时不时可以拿出来关心安慰那些受伤的人，不就可以拉拢收买到更多的人心了吗？”

“也对，到底还是老弟你想得周到呀！”完颜亮忍不住又夸了萧裕一下，转头就立马唤来三个小厮，交代他们仨明天一早就赶到大兴国、完颜秉德和唐括辩的府上去送药，并转达主人对他们伤情的关切之意。

正当完颜亮与萧裕觉得眼下该办的事情也已经差不多了，准备互道晚安之后回房间歇息的时候——鬼风二偏偏就在此时出现了！根据他的报告，完颜亮和萧裕了解到完颜雍这段时间里一直在会宁牧的府衙忙着各项公务，而宫里的那位“惹事精”自从杀了皇后、责打了三个臣子之后，明显也消停了不少……

听到这样让人省心的消息，完颜亮不由得额手称庆，这数天来一直紧绑着的神经顿时感到松弛了许多。然而，虑事深远的萧裕却不是这种反应，在他看来——表面上的没事反而可能预示着将有大事要发生，在这个时候更加不可以掉以轻心！

那么，这个“赛萧何”现在又在担忧什么呢？当然是在担心有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会骤然降临！虑及于此，萧裕马上从策略上跟完颜亮作出了这样的建议——“其一、对付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会宁牧衙门，应该外松内紧，而且不能有半点的松懈；其二、宫里头最好尽快安排上自己的眼线，随时盯着完颜亶的一举一动。另外，应该投其所好，多多进献美酒给这个贪杯的主儿……”

本来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没想到问题被萧裕这么一剖析，却反而觉得更加有事可忙活了！一时不觉有点烦、又有点困的完颜亮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大着舌头问道：“萧……老弟，你刚刚说的……第一点、第二点的那些……做法，为兄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只是——为啥还要给……宫中那位送美酒呢？有了美酒……咱们自己人拿来喝，不……香吗？”

“哎哟，我的大哥呀，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就套不到狼，那些美酒你有什么值得那样小气的？以后整个江山都是你的，到时候你想喝啥会没有呢？”萧裕知道完颜亮素来喜欢摆阔，于是就专门用“别小气”来反讽他，让他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定下的轨道来走……

“嗯，萧老弟说的对极了！刚刚为兄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区区几坛子酒算个啥？那就这样吧，明日我就让管家去办妥这个事，把咱们酒窖里头那些陈年汾酒——弄十来坛赶紧送到宫里去。”

商议已毕，两个人就互道晚安，各自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天色还蒙蒙亮的那会，完颜亮府上的三个小厮就各自怀揣一瓶棒疮药，往三个方向赶了过去……其中，需要赶往城西北角大兴国家的那个小厮，名唤萨克苏。萨克苏是完颜亮府中的包衣奴才，为人聪明伶俐，办事一向十分妥当。

大兴国的家位于会宁城的西北角，那个地方住宅破旧逼仄，是个鱼龙混杂的城中旮旯之地。为了赶紧把药送达，萨克苏一路上急赶慢赶，路还差老远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无奈之下，熟悉那里道路分布的他决定抄点近路，这才终于在大约寅时两刻那会，抵达了大兴国家后面那条小巷的巷口。

“阿弥陀佛，总算是赶到了呀！”萨克苏心中不觉轻松了不少，喘了一口气之后，便往那条又黑又窄的巷子挤了进去……他只管着低头赶路，却冷不防撞上了一个从拐角处转出来的江湖郎中，而且还把对方身上背着的那个大药箱给碰翻了——里边装药的瓶瓶罐罐顿时洒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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