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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渔夫的幸运日。
连续两个月的渔荒结束了,今天他捕到一条大鱼。不是吹嘘,那是一条真正的大鱼,如果它能直立起来,大约有一个成年男人那么高。这无疑是一条老鱼了,被渔网缠住的金发几乎超过它的身长,不得不用刀割断;靠近尾部的位置有些黑色斑点——这不要紧,鱼鳞没有价值,无论颜色纯净与否。这些鳞片会在死后迅速失去色泽,和池塘里的黑鲶鱼没两样。
没有人知道金鱼的寿命有多长,也没有方法测定每一条鱼的年龄。这片海湾里常见的猎物是两三尺长的小鱼,上身像饥荒中的幼儿,皮肤几乎紧贴着骨架,重量全在下身的鱼肉。金鱼肉油润甜美,有其他河鲜海味不可比拟的异香。可惜鲜鱼只有捕获当天能吃到,为了储存、买卖,大部分鱼肉只能腌在陶罐里。
他从十二岁起跟着父亲打鱼,过完这一年就整整二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捕到如此惊人的大鱼。它的上身不算强壮,但和那些瘦骨嶙峋的小鱼完全不同,更像住在远方的城堡里、从未挨饿也不曾劳作的贵族男子:白皙,健康,但称不上强壮;它的脸也像男人,有突出的颧骨和锐利的下颌线条,尽管没有胡须;它空白的胸脯没有乳头,肌肉形状与人无异。它会是个英俊的男人——假如没有生为这被诅咒的怪物,至死瞪着一对没有眼睑的、矿石般的盲眼。
关于金鱼的起源,渔夫听过两个不同的故事。
他父亲是这样说的:金鱼曾是住在深海的金眼鲷,它们从不在白天游上海面,渔民捕猎不会打扰到它们的领地。直到某天,一个贪心的渔夫想胜过所有同乡,他织了一张人们前所未见的大网,他的网太大、坠得太深,一条模样丑怪的鲷鱼被捉上他的渔船,当渔夫伸手去捡它时,它的獠牙咬住了渔夫的手。它从未尝过这样的美味,无法自控地吃下去,渔夫吓坏了,又甩不掉这怪鱼;在他拿起刀之前,怪鱼咬断了他的手腕,他失去知觉落入海里,怪鱼拖着他的尸体回到大海深处。从那以后,这些盲眼的怪鱼常常游上水面,分吃不幸的落水者。它们吃了太多人,身体越发壮大,甚至开始长出人头、人手,有一半身体变得与人几无差别,只有嘴里的獠牙和那双布满白絮的湖绿色盲眼向落水者昭示着他们的命运。
从外地来传教的司祭则是这样说的:金鱼曾经是人,他们生活在海边的村子里,就像现在的村民一样,他们白天打鱼,晚上腌鱼,贩卖咸鱼维生。他们中的一些人不满足于这微薄的赚头,想捉到大鱼、更珍贵的鱼。他们制作了大网,奇异的猎物被源源不断提上船,其中有一些生着尖牙的怪鱼。修道院的僧侣曾告诫他们,不要烹煮那些嗜血的怪物。但他们不理会僧人的忠告,他们为收获而欣喜,兴奋,好奇,他们想尝尝这怪鱼的味道。烤熟的鱼肉散发出迷人的异香,他们吃下鱼肚肉,感到腰腹、脊背莫名发痒,长出鳞片。但这算得了什么呢,他们想,反正不妨碍吃喝。他们又吃下鱼尾,腿脚上开始长出鱼鳍,手指间结出透明的蹼;最终他们吃下鱼头,嘴里长出和怪鱼同样的獠牙,双眼失去视力,像两颗青色的石子。他们纷纷跳下水,从此盲目地游荡在海水里,忘记了陆地和人生,成为被诅咒的、没有魂灵的怪物。
我们的渔夫更愿意相信司祭的故事。他父亲不信神,而他愿意相信。金鱼的上半身没有用处,父亲习惯在次日出海时把残尸带出去,扔回海里,因为那是它们的归处;我们的渔夫依照司祭的教导,把切下的人形半身妥善埋葬在陆地上,因为这是它们祖先的归处。渔夫和司祭一同为它们祷告,相信这样能使它们族类早日脱离诅咒。
当然,这两个故事里有些相似的道理,例如……不可贪婪。他难免想到这一点。也许他不该留下这条罕见的大鱼,也许他该把这奇迹般的生物放归大海,向造物者展示他的虔诚和谦卑。
但他需要这猎物。
“对不起,我得活下去啊。”他知道怪物听不懂他的话,但还是这样说了。
他颈上常年戴着两条链子,一条坠着他从司祭那里请来的避邪玫瑰圣牌,另一条坠着一枚金戒指,那是他祖父留给父亲、父亲又留给他的纪念。分割猎物之前,他照例亲吻这两样东西,感谢神的庇佑和父亲传给他的这份营生。
铁钩挂住金鱼的尾鳍,与之相连的锁链背在渔夫肩上。他拖着猎物向家里走,链条在他肩上摩擦、抖动,传递着身后的怪物挣扎翻滚的力量。处理金鱼最重要的守则是保持距离,一条两尺长的小鱼也能咬破你手上的脉管——就像故事里讲的那样。因此,拖鱼的链条要足够长;拖上岸后栓在干燥的地面上晾晒,过上小半天就会自然死去。
渔夫把今天的猎物拴在门前的木桩上,喘着气走进屋去,端起水罐喝了几大口。天还亮着,最后一片日光掠过海面洒在木屋前,也洒在渔夫胸口,擦亮戒指的金色。大鱼又翻了几翻,不再动了,平躺在沙滩上持续着短促的喘息,金色的鱼尾与黄沙融为一体。
渔夫在他的小床上躺了一阵,却睡不着。等到天色全黑,星河在上空亮起,他起床出门去收取猎物。他不担心同村人偷鱼,但不会把猎物整夜晾在外面——可能会招来猴子或野狗。他点上烛灯,走出去搬动货物。
他的大鱼看上去已经死透了。谨慎起见,他还是用拨火棍捅了捅据说最敏感的“裂口”……没有反应,它确实死了。
渔夫解开锁链,拖着鱼尸回到屋里。
他只有这一间小屋,他在这里吃饭、睡觉,也在这里切割、腌制鱼肉。长久不曾清理的地板上满是油渍和风干的血迹,
上方的木质梁椽上也有斑斑点点如同花纹一般的棕色血污。
猎物很重,比同等身长的男人更重,渔夫使出全力才足以打横抱起它,平放在桌上。借着灯光他才看清:那怪物下半身的鱼鳞全然没有褪色,像刚上岸时一样金黄。
……莫非它还活着?
渔夫伸手抚摸横在面前的鱼身。沾着沙砾的细密鳞片依然湿润,光泽诱人。但它一动不动,嘴大张着——那是人嘴所不能敞开的狰狞幅度,伸着一对锋利的獠牙。如果它现在是死的,死前一定承受了极大痛苦。
渔夫再次试探那个裂口,那里比别处更湿,但同样毫无反应。怪物没有醒来的迹象。
也许只是特例。又或年老的鱼都是这样。渔夫不想再等,他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拿起割鱼刀。
接下来的步骤有点棘手。他切过的金鱼不计其数,但眼前这条必定需要他付出额外的力气。
他举起刀,向着裂口处——
但他没能劈下去。一只有蹼的手爪在半空截住他握刀的手,利爪剜进他的手腕;本已僵直的“死鱼”正扬着头扑向他的咽喉。
屠刀摔落在地上,他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被这诈尸的怪物咬住喉咙,但幸运地躲开了。金鱼翻下桌子,鱼尾在油腻的木地板上拍得噼啪作响。
渔夫夺门而逃。他在门前干燥的沙地上打了个滑,重重摔在地上。再回过头,见金鱼没有爬出来,才不再逃了。
这怪物终究无法在陆上行走。渔夫暂时松了一口气。手腕上被勾破的皮肉这时才引起他的注意,所幸不是重伤,但越发清晰的疼痛还是令他咬紧了牙。他需要回屋去拿些烈酒清洗伤口。
他战战地望向屋里。鱼尾又甩了两下,似乎用尽了气力,不再动了,挺直匍在地上,只有脸还仰着,就像头已被切下、正正地摆在地上。
渔夫向房门靠近一步,似乎看到那怪物嘴上金光一闪。
……他的项链。
“放下!”一定是刚刚险些丧命鱼口的那一刻被衔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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