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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太虚神游（第1页）

无妄门演武堂

掌门道清子十七岁时拜入无妄门修行，后在白云观出家。前代掌门妙空子登仙之后，便由他做了无妄门的掌门。他天赋极高，醉心于无妄门武学，在原本的人地天灵四法之上又悟出一门神法。在无妄门拜师学艺的弟子中，能学到灵法就已经是一顶一的高手了，神法只有他和玉字辈虚字辈的大师父们学过，姜维这样有些本事的督学，看神法都像看天书一样。道清子正和大师父们在演武堂切磋，讨论着太虚神游步。

玉成子：“无之胜有，玄而又玄……我学无妄剑法四十几年，却悟不到神法这一境界。”

道清子：“师弟你剑法精湛，已是世间少有，何必执着于这一招一式。”

玉成子：“我懂的那些，比起神法不值一提。四十年的功力却被掌门师兄一剑破之，这些年当真是白练了。”

看到玉成子有些丧气，玉云子说起话来。

玉云子：“师兄不必气馁，其实我也没搞懂这身法，太虚之境高深莫测，我等凡人领悟不到也极为正常。”

玉云子和玉成子性格差别极大，玉云子像个老小孩，玉成子则沉稳刻苦。玉成子自问无妄门内，掌门之下只有自己的修为最高，他也一直以此得意，只不过修到神法，他就完全不会了，连心决都未领会，更不要说身法了。反观玉云子，平时随心所欲游手好闲，练剑完全看心情，要不是他有些天分恐怕都要被虚字辈的比下去了。可偏偏是这个人，在掌门传了太虚神游步之后竟有一瞬间进入了太虚之境，让玉成子怎么也想不通。

玉成子：“师弟过谦了吧，玉字辈只有你短暂进入了太虚状态，我倒是想请教你，如何做到的？”

玉云子：“这……”玉成子这么一问，玉云子一时间也想不出怎么描述，当时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突然感到有些困意，刚打算眯一会就进入了太虚状态，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打了个盹。

玉云子：“……我当时也没想什么，就看到满天星辰在我的周围。”

听了玉云子的话，掌门道清子笑起来。

道清子：“不错，什么都不必想。”

玉成子：“这是为何？修习身法怎能不起念？”

道清子:“太上云，执着之者，不明道德。玉成子师弟，你还需要机缘，急不得。”

玉成子不说话，其他玉字辈的大师父们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道清子：“神法与无妄门其他武功有所不同，不在修为高低而在于领悟，所以我才打算破格相传这一法门。”

虚贤：“掌门，这有些不妥吧，神法义理虽然和三法不同，可这一学一忘的，我等尚不能领悟，更何况那些刚修完人法的弟子呢？”

道清子：“我意挑些有天赋的弟子传授此法，如何？”

玉成子：“这恐怕也不妥，若是由掌门指定，定会有人不服。我建议从每次武考的排名中取前十名传授此法，有能者得，以平众议。”

道清子：“我本不想用排名定义弟子资质深浅，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玉成子这样说也是有私心的，虽然自己无法领悟太虚神游步，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弟子郭盛浩有些天赋，又肯努力，想帮他争取这个机会。

道清子：“我今日收到了一封书信，是镇关营的孟将军寄来的，他有意派大公子孟召来我派见学，这还是头一回。我不愿和朝廷中人来往，却也不好拒绝。”

道清子这么一说，众人一时也不知该喜该忧。郢文宗年幼，徐太师把持朝政多年，好多人都说徐太师是个奸臣。徐太师改了许多祖制，朝廷中的老人大多对他不满，都伺机弹劾他。自此朝中分成了新旧两派。镇关营的孟将军手握重兵，他跟哪边站在一起哪边就手握了兵权，因此成了朝中两派势力拉拢的对象。这样的人对于无妄门这些平民百姓来说，攀不起也得罪不起。无妄门只是武学门派，不想参与朝廷斗争，孟大公子这一来不知是福是祸。

道清子看着众人面面相觑，说到：“罢了，明天在派里贴出告示，人地天三法里，各阶武考前十名者可破格学习神法的心法和身法，由我亲自授课。其他门派的见学弟子过几日便要七七八八的到了，得从现在开始收拾客房了。”

说回聂行江，自从跟郭盛浩打了那一架，聂行江痛定思痛，开始刻苦练剑了。不过他有些心急，基础不怎么牢固就开始练习地法剑招。掌门把破格传授神法的告示贴了出来，聂行江看了告示，心想下次武考一定要打进前十修习神法，学会了神法还怕打不赢郭盛浩？上次挨打的仇定是要报了。玉云子也发现以前吊儿郎当的聂行江最近特别勤奋，跟着了魔一样练剑，不过玉云子看得出来，他并没有领会剑法的深意，只不过学了个招式。玉云子也明白，无妄门这么多弟子，哪有几个人能明白剑法的深意呢，大多数不过照葫芦画瓢将来混口饭吃罢了，所以也懒得啰嗦什么。倒是姜维高兴极了，感觉聂行江这万年朽木终于开花了。

经过几天着急而刻苦的学习，聂行江终于把千斤斩学会了，开始零零散散的学五岳守真和击水破甲。傍晚，聂行江吃过晚饭，就在宿舍的院子里赶紧把五岳守真练了一遍。五岳守真是地法里专门用于防御的剑招，它的好处就是如果没法拆招，可以用这一招硬扛。姜维来找聂行江，想看看他最近学的如何，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他已经开始练五岳守真了，这个速度让姜维很是吃惊。姜维心想：这小子别是急功近利，自己在这瞎练吧？不如试试他的武功。姜维运功生息绝尘步，打了一招步中刺偷袭聂行江，这正是聂行江那日打郭盛浩使的剑法，想看看他如何应对。聂行江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以五岳守真挡下了这一招。他抬头一看来人是姜维，便嘻嘻哈哈道：“是你啊师兄。”

姜维：“学的挺快啊，不错，继续努力。”

聂行江：“师兄，你跟我打一次，我用击水破甲，你看我的击水破甲有何漏洞。”

姜维：“明天吧，我得去给江小姐陪练呢”

聂行江：“江小姐？你女朋友？”

姜维：“什么女朋友，人家才十四岁。一个师妹。”

聂行江：“原来是女弟子吗？什么女弟子这么厉害，督学都要尊她一声江小姐。”

姜维：“人家确实尊贵。这个江雪雯，父亲是亨顺钱庄的江掌柜，母亲江湖人称白女侠，是法青前辈的师妹，嫁给江掌柜之后就退隐江湖了。江掌柜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肯定是疼爱的不行。法青前辈只带江雪雯这一个弟子，人家的月奉由江掌柜单独出。我们这些督学当陪练也有工钱。”

聂行江：“这么豪横，那这个江小姐岂不是占了无妄门最好的资源？我倒是想跟她打一场，看看这样的精英和我们这些放养的弟子有何不同。”

姜维：“你可不要小看师父们开的小灶，以你现在的武功跟她打，那是以卵击石，你小子还有得练呢。”

聂行江：“我要是有这待遇我也厉害。师兄你忙你的吧，我把击水破甲练练，回头再跟你切磋。”

姜维：“那我先走了啊，对了，你明天到山下的医馆把杨师弟的药取回来，路上别到处玩。”

聂行江：“知道了师兄，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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