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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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第1页）

没有过的心理现象，过去面对中考、高考、考研、考各种资格证、论文答辩，也从没有出现过心慌的反应，他自己感觉奇怪。想看看书，却看不进去，看了一会儿脑海中一片空白，一点印象都没有；打开电视，依然无心；又打开平时特别喜欢听的音响，里面响起优美动听的旋律，却还是感觉了无兴致。他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想静坐沉思，还是难以安宁。他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起身走向窗前，推开一扇窗子，外面的天空中是难得的晴空万里。他想象着飞往异国的父亲母亲，默默地祈祷着平安。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到母亲为自己准备好的几天饭食，临出门前还嘱咐他，吃腻了想换口味就自己去外边找个合适的饭馆，又再三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父亲听了还嫌母亲磨叽，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头一次离开儿子。母亲却心事重重地说，我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放心不下，心里有事。他笑道，放心吧，妈，我已经毕业了，等爸爸和你回来，我也马上工作了。祝爸爸妈妈一路平安。房门关上前的那一刻，他看出妈妈依然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痛，还自责地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像个孩子似的。他看着午餐，却没有丝毫的食欲。只好再把冰箱的门关上了。

陈曦躺在自己的床上，说不上过了几时。迷迷糊糊之中。短信响了一声，他立刻警醒地打开一看。一条惊人的消息，飞往某国的航班途中突然失去联系，动用了一切力量寻找飞机依然处于失联状态。内心深处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是自己提前预感？他一下子感到自己仿佛正在掉入苦难的深渊。强烈的痛楚袭来，他的两眼一瞬间蓄满了泪水，他马上把电视调到新闻，果然看到播音员带着沉重的心情正在播报这条灾难性的信息。他一时惊呆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开接听，是父亲公司的总经理李叔打来的。焦急地告诉他，他的父母乘坐的航班在飞行途中失去了联系。接下来的一切，他就完全处于听任摆布的状态，李叔来接他去机场。他看到了失联航班的家属陆续赶来的场面，他告诉李叔立刻通知他的叔叔姑姑舅舅和阿姨，他的亲人们也陆续赶来了。再往后就是一直焦急的等待，双眼盯着电视新闻，他只恍惚地记得，李叔在临走时，嘱咐公司一个叫小刘的年轻小伙子，要全天候陪伴陈曦，有什么情况立刻给他打电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失联航班却神秘地消失了一般，虽然电视在一直不停地播放着相关新闻，却看不出有任何希望的信息。

陈曦也不知过了几天几夜，在小刘的再三劝说下，他才勉强地喝口水，吃几口清淡的食物，他身边一时哭泣着陪伴他的姑姑阿姨也都先后离他而去了。他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的口音，她着急地对陈曦道，我是公司的秘书，叫梅芳，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要知道，你的家庭不幸正在给公司带来一场巨大的危机，李总虽然在竭尽全力挽救，却人单势孤，希望你能尽快回到公司。说完，对方就撂下电话。接听这个电话，使陈曦依稀感到自己需要做点什么，可究竟做什么怎么做，脑海里一片茫然，如同失联飞机带来的那种茫然完全相同。他才知道，他太渴望父亲母亲快快回来，失联飞机立即能够恢复联系。可他心里清楚，失联飞机失去联系这样长的时间，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去想那种可怕的后果，只有渺茫的希望，其实是已经成了绝望，但是，没有确切消息之前的绝望，依然还不是绝望。自己能这样一直等待下去吗？他这样的自问，才使他想起一个叫梅芳的女子打来的电话，他意识到还有另一场可怕的灾难在等待着他。他又朦胧意识到，自己的父亲以这样的方式突然离去，对他的公司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因这个电话使他的思考力开始转向公司。他必须迅速赶回公司。于是，他告诉小刘，马上返回公司。

等到他返回父亲的公司，看到李叔已经站在公司的门口满脸焦急的神色在等待着他。陈曦不知道，公司随着父亲与失联客机的一起失踪，李叔在公司的合法地位也受到了冲击挑战，一些股东纷纷提出转让股份，公司内部一些高层也在动用职权转移资金，公司上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陈曦的亲属也纷纷到公司来吵吵闹闹，要参与公司事务。他从李叔的神态尽管看出问题的严重性，自己却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弄得身心疲惫到极致，他有气无力地对李叔道，我想回家躺一会儿。李叔告诉小刘道，你马上陪他回家，必须照顾好他的一切，出现任何意外，我要拿你是问。就在两人上车之际，梅芳也走过来，对李总道，我也跟着去照顾照顾。

车很快来到陈曦的家楼下，两人要搀扶着他一起上楼去。陈曦道，我自己回去。梅芳着急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自己回家，说完，也不等他搭话，就搀着他向电梯间走去。陈曦在两人的陪同下，打开房门进了屋，空荡荡的房间里，强烈的巨大空虚感和恐惧感袭来，使他不由得一晃，失去亲爱的父母那种极度的痛苦，使他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起来。小刘一看这个场面，感到茫然不知所措，梅芳明白，他回到家中痛哭是一种宣泄，不然会把他憋坏的。她忙走到洗手间，把毛巾用水钭了钭，拧干了走过来递给陈曦，陈曦接过去擦了擦脸，忍不住继续失声痛哭着。梅芳几次走过来走过去的换洗毛巾。

此时此刻的陈曦，从梅芳的行为中体验到亲人关切的温暖，这是得到失联消息以来没有得到过的亲人般的抚慰。梅芳看他渐渐平息下来，又给他端来一杯温开水，递到他手里，带着逼迫的口吻道，喝下去。看着他喝下去，她又转身去了厨房，熟练地给他熬起粥来。这边陈曦对小刘道，你也回去休息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小刘看他情绪安定下来，就走到厨房，对梅芳道，我们回去吧，让他自己安定一会儿。梅芳示意让他先走，她把粥熬好再走。

陈曦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他在想父亲对他经常提到，人生不能不经受苦难，当人生面对苦难灾难的时刻，要坚定；面对复杂事情时，要冷静，冷静才能帮助自己判断事情的性质。父亲逼着自己选择政治学，用意很明显，想让自己很快接过公司这副担子，此时，政治课中应急能力训练养成的品质派上了用场。

这时，梅芳走过来，轻轻地招呼道，你去喝碗粥吃点什么，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陈曦看了看梅芳，看到从梅芳的眼神中，透露出深切的痛惜爱惜，是只有亲人才有的目光，他心里涌出一股暖意，似乎融化了内心中那种孤弱无助和恐惧，内心中生出一种力量感，一瞬间自己似乎强大了许多。

他站起身，说道，谢谢你。然后走向餐桌，看到桌上碗里摆放着熬好的粥，凉碟小菜，还有妈妈事先给他准备好的包子馒头，上面还冒着热气，很显然是梅芳刚刚在锅里热过。

陈曦心里一热，对梅芳道，你也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梅芳又去厨房里拿了双筷子一只碗，过来先给陈曦的碗里又添了粥，然后才拿起自己的碗盛了粥，坐在陈曦的对面吃起来。

梅芳一坐下来，陈曦内心发生了悄悄的变化，感觉到家庭那种氛围又来了，充满了对梅芳的复杂情意。

吃完收拾完，梅芳对陈曦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陈曦道，你再做一会儿，我想做两件事，第一件事，你告诉李总，通知明天早8点召开董事会；第二件事，由你直接召集公司里100个年轻人，明天上午董事会一结束，我马上给那100个人布置任务。

梅芳脸上闪现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欣慰地与陈曦告辞道，我马上去办。

第二一二章　谜底

吴为接到失主通知，一早就来到了公司大门，有人已经站在那里引导着他走进一楼的大会议室，他看到里面快坐满了，大概有三、四百人的样子，他被安排在头排中间的位置。果然如他所料，证实了他的判断，失主是有意为之。又陆续走进来一些人，他回头看看会场，已经座无虚席。这时，一位看上去年轻极标致的职场女性走上讲台，她微笑着面对大家鞠了一躬，然后拿着麦克自我介绍道，我叫梅芳，是公司里的一名员工，受命主持今天的活动。

她从容地继续讲道，我公司董事长前天上午安排了一项活动，派出100个年轻的员工，拿着里面装着1万元的手提袋，董事长要求他们必须在上午把这些袋子送到全市各个公共场所，装作不小心遗失，然后拿着手机隐蔽地拍摄下拾者的表现。每个人选择什么场所，由自己决定。当天上午我们派出去的员工接到70名尊敬的拾主捡拾的电话，我们今天把这70名拾主约来，同我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一起观看一部短片。请大家看左边的大频幕。说完，她回身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遥控器，打开的台下观众们视角是右边的大频幕。

短片的题目是，当人们面对意外唾手可得钱财时的表现。

第一个出现的画面，是一家银行的营业大厅里，镜头很快聚焦到一个柜台处，一个客户坐在窗口前办业务，他眼前的柜台上放着一个提包，稍远点的地方放着一个纸制的手提兜。这个客户正在办的业务比较复杂，他填写完单子通过窗口下边开设的狭窄通道递给了里面的柜员，柜员接过去后开始处理。坐在外面等候的客户一时无事。随便浏览起来，看了看自己放在柜台上的皮包，很自然地注意到了几乎挨着的另一个纸制兜子，他似乎觉得自己刚来到这里就有那个兜子。他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里面的柜员正忙着办业务。左右无人，后面也没有排队等候的客户。他做了个伸手欲拿的动作。又迅速收回，回头看了看，然后才小心的伸出一只手，迅速地拿过那个兜子向里面扫了一眼。立刻又紧张地回头看了看，依然没人，便把那个兜子放到柜台上，不过没有放回原来的位置，而是挨着自己的皮包放着，放完后又不放心地看了看里面依然在忙着的柜员。此刻，这个客户显出心神不安的样子。看上去就是心里有事，坐着不是站也不是，没有找到合适坐姿的神态，这样只过了一会儿工夫。就看他站起来边转身边仔细搜寻一圈，看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坐下，坐下后又从柜台上拿起那个纸制兜子，放到自己大腿上，仔细检查着里面，然后放到自己的身下，开始专注地盯着里面的柜员。柜员办完业务把他的证件、办业务的清单一起递送出来，他惊慌得也不及检查，把那些文件向已经拎起来的兜子里一塞，腾出来的右手拿起柜台上的皮包，扭身疾速奔大门而去，出了大门连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这样的画面在播放的过程中，引起下边一阵阵哄笑声。

接下来的第二个画面，却是农民运动纪念馆，立刻吸引了吴为的注意。果然，屏幕上出现了吴为的身影，在吴为的视野中渐渐出现了那个放在窗台上的纸制兜子，接下来就是吴为的一连串行为，先是注视着那个兜子，然后急忙走出门察看一番，又回到馆里四顾左右一番，又急忙跑出门，来到院子里，穿过一处殿堂来到大门处，左右张望了一番，又回身来到馆内，从窗台上拿下那个兜子，急忙来到大门办公处，与工作人员说着什么，工作人员听了他的陈述，做了拒绝的手势，又指着旁边示意他站在那里。吴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兜子里面，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他从兜里拿出一扎把钱来，工作人员看了也同样吃惊了。吴为又在对工作人员说着什么，同样被工作人员拒绝了。看着吴为无奈的样子，站在那里，突然，他又翻起兜子，拿出的是工作证和明信片，露出惊喜的神色，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对方打过去，对方接听后两人说了一会儿，吴为又冲着工作人员示意，让她来接电话，她接过去说了几句，又重新交给吴为，用手示意吴为拿走。吴为撂下电话，转身刚要离去，又被她叫住了，示意他留下什么，吴为很欣然地在她递过来的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然后交给了她。

第三个出现的画面，是熙熙攘攘的地铁里。很快又出现了吴为的画面，他的身旁又出现了同样的纸兜子。经过了几站，他的身旁有上上下下的人，换了好几个，只见他似乎忽然感到大腿处有异样的感觉，他才低下头注意到那个兜子。他立刻警惕地察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谁注意他。他马上看着站牌，看着马上到了自己要下车的站点，想起身，又坐下来。这次他果断地看了看兜子里，同样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不过，他很快镇定了自己，从兜子里找出明信片，拿出自己的手机就拨过去，与对方说了一会儿，才撂下手机。

接下来的画面上，竟然闪现出欧阳兰的身影，象这样主题的画面上出现美女，观众总会有美好的期待，对吴为来说，更会有另一番牵挂，却只是看到欧阳兰在机场候机大厅中拎着兜子一闪，遗憾的是神态看上去却比较模糊，去向如何，却再不见显示，莫非拍摄者面对美女的不良表现动了恻隐之心？他虽然不相信她会拎包而去，却毕竟没看到她打手机的行为，坐在前排的吴为，也不好回头察看后面的观众中是否有她，他倒显得有些心神不定了。

吴为看着右边的大屏幕，不知不觉间，却被左边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大屏幕吸引过去了，原来左边屏幕的画面竟然是现场同步的画面，现场观众们的表情随着右边屏幕的画面发生着复杂的变化。当游人发现那种兜子出现在眼前时，有些游人四顾左右无人，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跃跃欲试，终于看了脸上露出惊喜，随即又显得惊慌的样子，又把兜子放在一边，心神不安却故装镇静的样子，等到确认周边无人注意自己，才拿起兜子急忙溜掉。吴为特别注意到，只要右边的屏幕上出现这类画面，左边的现场画面就能看到，有些观众脸上会现出害羞、尴尬的表情。吴为据此判断出，这是公司使用这样的方式在给自己人照镜子治病呢。

短片放映结束了。梅芳又走上讲台，严肃道，我们无意追究那些拾金而昧之人的责任，我们如果追究等于戏耍人家，那样做同样是不道德的。我们董事长要求，所有参加活动的人员，在把拍摄到的现场画面通过剪辑合成以后，一律要从手机中彻底删除，我们这个短片给大家播放完也要在电脑中彻底删除了。董事长提出的纪律要求是，如果在网上发现这些画面，经过严查发现谁上传到网上立刻开除。

梅芳换了微笑的面孔继续讲道，我们对今天受约光临的拾金不昧者，要进行感谢，你们不仅表现出你们高贵的道德情操，而且帮助我公司顺利度过了难关险关。下面，请光临我公司的尊贵客人们，仔细在我们发给您的单子上按照上面注明的要求，填写好您的个人信息。立刻走过来几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单子给来的客人们发放单子。

梅芳走出去，门外有些人来来往往地似乎忙着什么。这时的吴为才回过头去探望，因为她光彩照人，很容易被识别出来，果然，坐在后面的欧阳兰也在看着他，彼此微笑示意。再走进来的梅芳，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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