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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待在柱子里,我在外面大喊她的名字,她这才发现我已经身在柱子外面。陈静想爬出来,可是柱子的这个部位只有一个比较大的出口,而且刚好出于水面之上。鱼龙还不断地从水里跃出,陈静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只好无奈地暂避于原地。劫后余生,我兴奋无比,一时也放松了警惕。只见,柱子里的鱼龙忽然纷纷安静了下来,然后成群结队地又钻回了水底。我刚想抓抓脑袋瓜子,想想究竟是为什么,同时也摸摸刚才从柱子底钻出时弄上的头部是不是很严重。没想到,水底却异常地滚动起来,大量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来,硝磺味马上就笼罩在了水面上。这时,陈静紧张地朝我大喊:“陈今蔚,你快上来,水要倒吸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无奈地下水倒吸得厉害,怕是都有超音的速度。幸亏我也不是吃素的,历练了几个月,身手还蛮灵活。我迅速地抓住了那根发绿的绳子,想脱离地下水。倒吸的地下洪水的力量十分强大,而且绳子也发绿的打滑,像是抓泥鳅一般。我一路被吸下去。最后刚好在钻出柱子的地方抓紧了绳子,固定住了位置。这个时候,我的手已经又热又辣,真想松开手算了。好不容易固定住了位置,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要是不在这一瞬间死死地抓住绳子,迅速脱离倒吸的地下水,那就只能随着水流吸到地下,天知道会到哪里去。
倒吸的力量强到无法想象,我的皮都要给扯下来了,而且我只能一只手抓住绳子,因为一开始另一只手就拿着探照灯,情急之中也没想到要用两只手抓绳子。最后,我终于脱离了倒吸的地下洪水。可是,脚上的鞋子却被洪水吸走了。不过想想退财消灾,何况是两只鞋子,没把裤子吸走就谢天谢地了,要是裤子没了,我上去后怎么好意思见陈静。我见脱了险,就想抓着绳子往上爬,可是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痛,都快使不出力气了。刚才的挣扎,都把明天,后天,大后天的体力透支干净了。
最后,陈静发现我落在了绳子上,她欣喜地大叫着,而且马上从柱子上爬了下来。然后,她和我一起,慢慢地爬到了上面的大厅。要不是有陈静下来鼓励和拉着我,那个时候我真想松开手算了。在底下找到的探照灯我没舍得扔掉,陈静叫我扔,但我不愿意。这也许和吕阿姨有关,就像之前的那瓶液体一样。老早想报答邹伯父的养育之恩,现在拿个东西上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何况我能理解信宏的焦急心情。信宏他在上面等的急白了头发,一见我们上来就不停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哪里受伤了。
我瘫坐在地上刚想说被鱼龙要了脊背,痛死老子了,没想到陈静却一把按住了我的头。我想,刚才从柱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擦破了脑袋,因该是把头发都擦掉了。陈静对着我的头,惊讶地“咦”了一声。我想,因该不会是头上的伤口糟糕到可以看见我的大脑了吧,这下可好,直接可以看到大脑解剖了。刚想问陈静到第怎么回事,头上的伤口是不是很严重,但是她却又重重地“咦”了一声,言语之间充满了惊讶无比的味道。
第22章曼朱沙华
陈静的惊奇声让我惶惶不安,印象中头部应该不会受很严重的伤,要有也应该是脊背,这是怎么回事?信宏也觉得奇怪,接着他也担心地走到我的身后,和陈静一起看着我的头,这让我别扭不已,有谁喜欢被别人盯着看的。谁知道,他有些迟疑地喃喃自语开来:“这个。。。。。。是。。。。。。?”
他们越是这样越把我憋得难受,这么一刺激我的爆脾气又上来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我头怎么了?”
“你先说,从小到大,有没有理过光头?”陈静松开按住我头的手,问道。
陈静的话峰一转,问到毫不相关的事情,倒把我弄得一懵一楞的。记忆之中,好象没有,又好象有,对于童年的记忆十分模糊,似乎曾经经历过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这才发现,对于自己的童年很陌生,一直都不愿意去回想。现在,我极力地回想,脑海中却闪过一只鸟的身影,那是我常常梦见的那只鸟。实在想不起来,我只好回答:“没有。”
“会不会是胎记?和今蔚住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发现他的头上。。。。。。”信宏居然没有理会我的话,一心只顾着和陈静套近乎。
“不可能是胎记,哪有生得这么活的胎记,分明就是刺青!”陈静一本正经地说道。
刺青。。。。。。刺青!这两个字从陈静的口中说出以后,它们就钻进了我的脑子里,整个人就像被针扎着一样。那只鸟,梦见了成千上万次的大鸟,又浮现在了脑海中,这是它第一次在我清醒的时候,它在脑海中形成影象。我的头忽然针扎一般地疼,于是自己就用双手使劲地按住太阳穴,想以次减轻不适感,并且大喊着:“你们别说了,我头好疼!”
爸爸妈妈又忽然跟着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一切都停留在了童年,为什么我童年的记忆有一些会是空白的!我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童年,也很少主动地去回忆,原来是我害怕,害怕知道自己的童年有些已经失落在了过去。我只是经常梦见爸爸妈妈,心里对他们思念不已,童年似乎被我丢在了过去的某个时空里。大鸟与陈静手帕上的大鸟图案在脑海里不断闪现,最后重合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信宏和陈静一起安抚我,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的头上到底有什么?”我一字一句地问他们,眼睛也紧紧地盯着他们。
“一只鸟,是一只鸟的刺青!”陈静冷冷地答道。
我一听,全身立即松垮下来,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什么事情。随后,我不由自主地从身上掏出了在洞口拾到的手帕,然后呆呆地看着。陈静看到后略有惊讶,她说:“原来是你捡到了,我还一直奇怪怎么找不到它。”
随后,陈静又对我说:“你头上的图案和手帕上的鸟差不多。”
这早已是我意料中的事情,早在南海那里地时候我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会是一样的。我脑子里的东西一下子清楚,一下子模糊,差不多要想到什么了,却有马上遗忘,似乎就差捅破一张纸的工夫。我的意识恍惚得厉害。或许就是因为头上的刺青。可惜我想不起来为什么头上会有这个东西,最后居然连自己想要想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我咬着牙痛苦地站了起来,然后把怀中地花递给了陈静,她一看竟然红了双眼。我有点尴尬地说:“给你的,本来担心你会弄丢手中地花,看来是我多虑了。”
陈静把在水里摘的花塞在衣服里,没有弄丢。她听我这么一说,一是语塞,只是结巴地答道:“谢。。。。。。哦。”
随后,我轻声地问道:“这些花是不是曼朱沙华?”
“曼朱沙华?我听过,好象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信宏想了想答道,他一说完又不安地看了看我的头。
花开彼岸,指引着你,一晃又是千年。。。。。。曼朱沙华出自伊斯兰教唯一的一本经典((古兰经)),本名摩诃曼陀罗华曼朱沙华,意思就是开在天界之红花。曼朱沙华又叫做彼岸花,天涯花,舍子花,是美丽而又忧伤的名字。他盛开在阴历七月,花语是“悲伤的回忆”。一般被认为是生长在冥府三途河边,传说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这种花还有一种很特别地地方,那就是开花的时候,它们没有叶子,有叶子的时候没有花。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水里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来,世界上有哪种花会是开话无叶,有叶无花的,而且它们所在的位置也的确算得上是通往黄泉的地方了。
“你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头上会有个刺青?”陈静不大相信地问道。
“真的不记得,我自己也很郁闷的!”我说着说着就扶了一下自己的脊背,那里应该还在流血。
“先别问他了,”信宏打断陈静,然后对我说:“我这里有止血药粉,先给你洒上再说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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