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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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你的丢弃物件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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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处理的东西，就放在……（1）

我要花一点时间谈谈阁楼。事实上，我只要谈它让我难过的地方。我连经过通往阁楼的门都会觉得反胃，原因在于：多年来我都没有清理过那里的东西。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怕，但事实就是如此，看，这样又会重提我妈妈对我说的，我做事没有条理；还有，她扬言要把我所有的抽屉翻倒在房间地板上。我开始认为，要顺利地把东西整理好，显然困难重重，而且这显然是我向来都不擅长的事。

你家不一定有阁楼，但一定有个角落，也许是后阳台，是那种‘有志一同’、每当家里有任何人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某件东西，也不想决定要怎么处理，就会把这东西摆到那个地方。我家阁楼里除了有一般的床垫和床架、灯具、椅子、床头板、旧照片和纪念物箱子外，还有凯特和阿比盖儿大学时期使用的家具以及卷起来的旧地毯、旧式家电、布娃娃、儿童游戏、黑板、玩具钢琴、非洲鼓、很多很多的壁纸（有些被咬破了，但不是薇拉咬的）、镜子、枝形吊灯（有些相当好）和我的结婚礼服。

另外还有一些装在箱子和袋子里的杂物，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动过它们，只能想像着打开后会发现什么东西。但是我会找阿比盖儿帮我（也许我们会拿一台CD播放机和一瓶酒上来，边工作边享用）。没错，将来，而且是不远的将来，我一定会办一场车库拍卖或是标价拍卖会。

哪些东西该留，哪些东西该丢弃、卖掉或送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容易决定，我是指，我显然该留下结婚礼服，另外，我很可能会留下所有保存完好的东西，或是凯特和阿比盖儿以后哪天可能感兴趣的东西，但这里的关键字是‘可能’，你最不做的事情，就是保留一大堆不相关的东西，以免哪天丢掉会有罪恶感。所以要想想之后才来选出你要保留的东西。我很了解凯特和阿比盖儿的喜好，因此，如果我真的考虑要保留东西，我会作出很明智的决定。

用不同色彩标示丢弃物

在电影版《欲望城市》里，凯莉在婚礼前一天，经由众姐妹淘的帮忙，将整间公寓的东西打包，夏绿蒂想出利用不同颜色的便利贴进行分类的绝佳方法，所有东西都分成“保留”、“送人”和“垃圾”，在本章稍后你会看到，在清理阁楼时，你也可以使用这个方法。

绝对没有理由留下大学时代的家具，尤其是别人可以好好利用的时候。由于学费随着种种生活费一起水涨船高，很多人不会再替家里就读大学的孩子购买新家具。所以我不打算卖掉这些旧家具，而是送人。

但是我会把家电装箱，留待标价拍卖会时卖掉，镜子、灯、枝形吊灯和地毯也一样，唯一的例外是我祖父九十多年前买的地毯，它是真正的绝品：充满东方色彩，以深红和蓝色编织，设计优美动人，虽然和我家目前的色彩配置都不相配，但是具有极高的情感价值。凯特和阿比盖儿还很小的时候，都在那张地毯上玩耍，就像我哥哥和我一样。

至于没有被咬过的壁纸，现在仍然相当美丽，我会用来它贴一间小房间的墙壁，或是贴某个橱柜在橱柜内，特别是在已经清理好的橱柜里贴壁纸，会让人很兴奋。另外，我会把儿童游戏、玩具钢琴和黑板送给教会。但是非洲鼓会留下，我是指，没人知道自己哪天会突然兴起打鼓的冲动。

当然，凯特的迷你小提琴会留下。凯特大约四岁的时候，我听说弹奏乐器，特别是小提琴，对于培养小孩的认知能力帮助很大，所以我们就买了迷你小提琴，帮她报名铃木小提琴班。

不想处理的东西，就放在……（2）

所谓的《铃木音乐教育法》（The　Suzuki　Method）是日本小提琴家铃木镇一（Shinichi　Suzuki）在二十世纪中期发明的。当时日本刚经过二次大战的蹂躏，铃木镇一想要把美感带进日本小孩的生活中。“我想要造就良好的公民，”铃木说，“如果孩子从一出生就聆听优美的音乐，并且自行学习弹奏，就可以培养敏锐度、纪律和耐力，拥有一颗美丽的心。”他率先提倡，如果学习步调够慢，而且依个人体格调整乐器大小，学龄前儿童就可以开始学拉小提琴。

在菲尔？休（Phil　Hough）老师一对一的教学下，凯特学得很好。休先生是一位非常亲切、说话温和，而且极富耐心的绅士，在幼儿教育上享有盛名。凯特自然而然就开始拉小提琴，甚至在该练习时多少会主动练习一下，她拉得最好的曲子是《轻轻划船》（Lightly　Row），她可以在一分钟内一口气拉完。事实证明，吸引她的是速度而不是音乐，在忙完一天的事情后，听她以全速练习拉琴，需要吃两颗强效止痛药。

此后课程进展顺利，直到有一天我犯了一个错误。那天，她对休先生说了一些话，我纠正她，她回答说：“不，麻子头，我的意思不是那样！”虽然我忍住笑（我们家很重视幽默感，即使是近似讽刺，凯特没有失去那种幽默感），但温和的休先生显然对我女儿称我为“麻子头”感到惊骇。

“我想下课时间到了，对不对？”休先生说。我立即表示同意。凯特为自己粗鲁的行为主动道歉，我们走回家的时候，她说，她接下来想要学钢琴，因为她拉《轻轻划船》曲子的速度已经达到极限，不可能更快了。我说“好”，从此以后，那把迷你的小提琴就尘封于琴盒中。不管怎样，凯特已经培养出“美丽的心”。

不知道休先生现在过得如何？我想我会打个电话问候他。

每一个房间都充满了回忆，但阁楼的回忆似乎远多于它应得的那份。我优秀的前助理兼好友珍？柏雷契（Jane　Blecher）最近发现这一点，她想出一个方法，可以用来处理家里最令人头疼的房间，而且还可以好好活着谈论这个房间。

近一年前，珍的母亲以九十三岁高龄过世，珍和妹妹忍痛花了好几个月整理遗物。每一个房间都是浩大的工程，但是最大的挑战首推阁楼。“我先进入我妈的阁楼，但是我进不了门，”珍说。“我必须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心里想着：我有什么资格进来这里？我是谁，可以作这些决定？我怎么可以把我的母亲扔掉？”珍直接跑到楼下，打电话给她最好的朋友。“我的好友告诉我一些话，这些话到现在仍然带给我力量，让我能够继续完成一切的整理程序。她说，‘回忆在你心中，不在东西里头。’”

珍建议，准备好三个大型的黑色垃圾袋。拿便利贴和笔，将一个袋子标示为“垃圾”，另一个袋子为“保留”，第三个袋子为“出售或捐赠”，她说，“你认为自己喜欢而且绝对要留下的东西，就放到‘保留’袋子里，但是放进‘垃圾’袋的东西就算结束了，你不会再回头找它，里面的东西就到此为止。”（顺带一提，你放进‘出售或捐赠’袋子里的东西也是到此为止，对你来说早就结束了，不过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才刚刚开始。）

处理冷媒（氟氯烷）

我敢断定你家很可能有一两台旧电器，如果它还能正常运转，但你绝不会再使用，那就捐给慈善机关；如果它已经坏了，请电洽环保署，环保署会收集冷气机和其他使用到冷媒的家电用品，例如饮水机和除污机。　。。

不想处理的东西，就放在……（3）

珍警告我们两件事：垃圾袋会充满她所谓的“垃圾”；你会找出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沾上一团灰尘毛球，还有若非必要绝不想再碰到的尘垢。破旧的衣服、可以遮头发的东西以及可以保护双手的园艺手套。

“你会变得愤恨不满，”珍继续说。“你会问，为什么这些废物没有早几年扔掉？为什么妈妈要把它留给我？”我们都要小心避免重蹈前人的覆辙。

“要有心理准备，你真的会很生气，”她提出忠告。“‘保留’的袋子旁边应该要放一盒面纸。不光因为你会打喷嚏，你可能也会流泪。你会找到你多年不见的东西，也许是数十年前不见的东西，其中有好也有坏。”这时，珍的声音逐渐变小，然后她告诉我渔夫帽的故事。

“有一顶渔夫帽真的很让人恼火，”她说，“那是一种附有金属扣眼的帆布帽。老天，每当我们要去某个湖度假时，我爸妈总要我戴上它。我得穿上一件让人发痒的橘色救生衣（当时我七岁）才能上船。我妈会把那顶帽子戴在我头上，爸爸会解开渔具，他是史上最糟钓客，他划到某个看来不错的地点，然后把桨收进船内，这时船身会开始摇晃，我的脸也会开始变绿，我是那种动不动就可能呕吐的小孩，但是我爸觉得，如果往船外吐，会吓走鱼群，这就是那顶金属扣眼小帽子的用途。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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