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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侯风尚未来得及答话，背后一个同样端着枪的看守模样的人道：&ldo;侯先生，如果你不参与的话，请你让到一边去。虽然你很强，到底你不会比子弹更硬朗。至于你们，&rdo;他用枪口指着面无人色的百羽四人，&ldo;你们这四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今天咱们来做个了结。&rdo;

余学钧哈哈笑道：&ldo;我看你未必能够随心所欲。&rdo;却是对那看守说的。

那看守道：&ldo;大家彼此彼此。&rdo;

余学钧冷笑道：&ldo;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彼此彼此？你们的老大乌鸦呢？我只和他说话。&rdo;

&ldo;你端着枪叫我老大出来，好威风啊，只是不知道我手里的枪做何感想了。&rdo;

余学钧稍微压低枪口，上前几步：&ldo;这样吧，现在不是火拼的时候，看得出你们也迷路了。大家都拿出诚意来，我数一二三，大家把家伙收起来，有什么话，出了监狱再说。怎样？&rdo;

那看守和身旁一个看守交换了一下眼色，似乎准备同意。这可不是侯风愿意看到的，他连忙道：&ldo;我说，我说，余队长，或者余哥，余老大，你到底把事情做了没有？&rdo;

余学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他知道这个侯风绝对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又将枪端平了，对面那边的人也相应地做了同样的事情。

&ldo;什么？你忘了么？你跟我的计划？现在我搞定了我的事情，东西也交给了你，你搞定你的事情没有？&rdo;

&ldo;什么计划？什么事情东西？&rdo;

&ldo;我操，你怎么现在越来越不说人话了！&rdo;侯风愤怒道，&ldo;你说让我偷偷做掉狱长，象你偷偷摸摸做掉些犯人那样，我照做了！狱长，狱长就在这里！&rdo;侯风掀开罩在狱长头上的曾通的外衣，一时间，狱长狰狞的死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侯风继续道：&ldo;地图也他妈交给你了，你说你来搞定他们剩下的人，看起来你是没又搞定是不？你真他妈让人失望，你有地图怎么会迷路？你是他妈想做掉所有的人是吧？你他妈一直就这样干的！&rdo;

&ldo;你他妈说些什么？&rdo;

&ldo;别管我妈妈说过什么，&rdo;侯风愤怒地拔出枪指着余学钧的脑袋，&ldo;你想干什么要我说么？老舜！你和乌鸦串通编造出了老舜的事情，让你们暗中偷偷一个一个做掉囚犯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借口！现在你明明有地图，为什么不走？还有你！&rdo;侯风回头用枪指着那边那个看守的脑袋，&ldo;你们明明串通的，你们为什么不走？你们想让出去的路线无限延长，在迷路这个借口中做掉所有的犯人，然后你们这些拿枪的老大们才好高枕无忧不是？你们已经各自背叛了自己的弟兄，不错，老子也是犯人，自然也在你们的铲除计划之列了，是不是？&rdo;

百羽一行人露出困惑的神色，侯风的这些话似是而非，又似乎都和他们所了解的情况近似。只有曾通忽然明白了侯风的意思，由于他们已经告诉了余学钧那边相当数量的犯人关于乌鸦和老舜的事情，而这边本来自己乌鸦的一方又有很多人知道乌鸦的谎言，所以双方都开始怀疑。不仅怀疑对方有杀人灭口之嫌，更怀疑前面那些拿枪的老大们和对方结成的同谋。借刀杀人，在茫茫词海的上方的阴霾中，这个词忽然如同闪电一样划过曾通的脑海。

侯风再次回头用枪指着余学钧，他根本就无须废话了。&ldo;砰！&rdo;余学钧应身而倒，栽在狱长的身旁。

仿佛是导火索被点燃了，所有拿枪的人同时扣动手中的扳机。

&ldo;砰、砰、砰、砰‐‐&rdo;

&ldo;上啊！杀！&rdo;

&ldo;拼了！&rdo;

&ldo;杀了他们！&rdo;

&ldo;干掉他们！杀光他们！&rdo;

&ldo;啊，啊‐‐&rdo;

配合着惨叫声和喊杀声，所有的枪都炸膛了。但是没有人注意这种小细节。伴随着冲杀的呼喊，被侯风调动起来的人类嗜血的本性从无数个压抑已久的喉咙里喷发而出，他们疯狂地冲倒了前面的穿着看守制服的同伙，两股灰色的cháo流碰撞在了一起。他们狰狞地面孔布满了杀戮的气味，呼喊着冲向认识或者不认识，自己这边或者另一边的看守或者囚犯。他们用菜刀，用从各种物事上卸下来的棍棒，用炸了膛的枪的枪托，更多的人用拳头，用脚，用牙齿，朝最近的对手发动攻击。由于地方太小，空间的狭窄让他们不能放开手脚，于是他们更多的搂抱在一起，滚落在地，扭打，纠缠，掐住对方脖子的人往往被对方扣出眼睛，一个人被击倒了往往另一个人马上补上，并将本来受伤的同伴踩成得奄奄一息。逐渐地，鲜血在杀戮与惨呼声中蔓延开来，双方更多的一波又一波的人涌进这片鲜血杀伐阵中，让这片鲜血的面积越来越大。在这片鲜血的混乱中，所有人都被卷如其间，包括百羽，小崔，也包括侯风和曾通。

侯风高声叫道：&ldo;弟兄们，拼了！他们串通了的！&rdo;他一脚踢开一个冲过来的囚犯，再次开枪，伴随着枪声的响起，另一个捂着手朝自己扑过来的看守倒在了地上。他回头对如同菩萨一般一脸凝重默然看着面前杀戮的曾通喝道：&ldo;动手！还他妈等别人来杀了你？！&rdo;

曾通木然地看着侯风，侯风愤怒地一耳光将曾通扇倒在地：&ldo;你想死，就去死吧！没人能救你！&rdo;

曾通跌落在地，他感到似乎有无数只脚踩在自己的背上，有更多的脚在面前晃动。在这片活着的腿脚森林的深处，他看见狱长正躺在那里。他的表情安详而解脱，几乎带着满足的微笑。

狱长，他不再狰狞了。

曾通想往前爬过去，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狱长的脸上忽然盖住了一个人的脚。是谁？谁踩在狱长的脸上了？一个人倒了下来，盖在狱长的身上，仿佛是将狱长当做肉垫一样，那人又撑着狱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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