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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害死的瑾娘?&rdo;皇帝挑眉,&ldo;哦,是了。瑾娘生前与阿姝你交好,临死前却喊着你的名字咒骂不绝,这些事情朕也听说过。&rdo;
她眼睫猛地一颤。
旁边白瑜忍不住道:&ldo;陛下,您不知道,如芳华有多过分!她多次当着宫人的面,对娘娘言辞不敬。也就是娘娘好脾气,换成旁人,早按宫规惩处她了!奴婢气不过,想去讨个说法,还被娘娘给拦下了!&rdo;
&ldo;还有这样的事?&rdo;他漫不经心道,&ldo;不过白瑜说得对,阿姝你没必要这般容忍她。她是你的宫里人,你直接处置了朕也不会有半句话的。&rdo;
她低着头,&ldo;臣妾也想过,可是……&rdo;
&ldo;可是什么?&rdo;
&ldo;可是陛下如今正喜欢她,臣妾担心我若处置了她,陛下会不高兴。&rdo;她道,&ldo;臣妾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陛下别生我的气。&rdo;
她的口气无比动人,里面满满的都是无悔的深情。这样的痴恋,足以打动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
可是他眼中却没有动容,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拉过她的手,他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让人心悬,&ldo;怎么会?只要你做的都是对的,朕就绝不会生你的气。&rdo;
这话隐有深意,景馥姝觉得自己的心剧烈地颤了一下,几乎就想把手抽回来。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脑中还在想着她适才说的那番话。
是的,没错。她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是她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周全通透,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从前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聪明。但如今他娿觉得,她也许聪明得过了头。
自嘲一笑,他不想再兜圈子了。
&ldo;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你,朕适才去见了薄徽娥。她跟朕说了一些有趣的话。&rdo;
她神情困惑:&ldo;什么话?&rdo;
他并不回答,只是道:&ldo;阿姝你昨夜一直昏迷着,所以大抵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朕不妨再跟你讲一次。因为你吃的鱼是薄徽娥亲手做的,所以她当时被第一个怀疑。她也认了罪,还让朕赶紧赐死她。不过朕觉得事有蹊跷,就让人把她暂且关起来,打算回头再审。可还没等朕去细查,她的贴身宫女就来跟朕哭诉,说她家娘子是冤枉的,如芳华才是始作俑者。于是,后面的事情就是你知道的了,如芳华的宫人招供,承认在菜里动了手脚。&rdo;
她颔首,&ldo;是,元贵姬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朕在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亲自去娴思阁看了薄徽娥,想问她为何要承认没有做过的事。可谁知她听说如芳华被定罪之后,居然大惊失色,跪地一壁痛哭一壁说出了一些昨晚没说的事情。&rdo;
他定定地看向她,&ldo;她说,那道红焖鲤鱼在她呈给你之前,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甘糙。&rdo;顿了顿,&ldo;也就是说,你中毒和那道菜没有关系。或者说,如果你只吃了那道菜,绝不会中毒。&rdo;
她眼睛倏地睁大,愕然地看着他。
&ldo;阿姝,你有什么话要说么?&rdo;
她低下头,怔怔地思考了半晌,终于露出恍然的神情,&ldo;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臣妾自己吃了甘糙,然后去吃她的鱼,为的是嫁祸给她,对不对!&rdo;
他不吭声。
&ldo;陛下,这种荒唐的话您相信吗?&rdo;她道,&ldo;臣妾为何要害她,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rdo;
&ldo;也许是因为,你担心自己不先出手,就会被对手抢占先机?&rdo;
她闻言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慢慢道:&ldo;陛下您这么说,就是相信了?&rdo;
&ldo;朕如果深信不疑,就不会过来了。&rdo;他淡淡道,&ldo;你有什么话,尽可以说出来。朕总要给你个辩解的机会的。&rdo;
她轻笑出声,&ldo;陛下您口中说着不信,其实已经信了是不是?怪不得您方才进门时,看我的眼神那么冷淡。臣妾还以为是我病中无状,说了什么胡话呢!&rdo;声音悲凉,&ldo;辩解?还有必要吗?反正您已近觉得是我做的了!&rdo;
两人一时陷入僵局。
外面忽然传来人声,一小会儿之后,吕川进来禀报,&ldo;陛下,含章殿那边派人来传话,说元贵姬娘娘身体不适,想跟陛下请道旨意,到尚药局请侍御医入宫诊治。&rdo;
他眉头一蹙,&ldo;什么病要专程跑去请侍御医?&rdo;声音中带上几分担忧,&ldo;很严重?&rdo;
&ldo;陛下请放心。臣看采葭的神情,应该不是太严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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