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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我们离开食堂后，阿修依依不舍地走掉了，我就商量道：&ldo;那我们现在……&rdo;

&ldo;现在才下午6点钟，我们刚吃饱，不如慢慢走去老杨的诊所，问他那年的手术是怎么回事，趁热打铁!&rdo;唐紫月说完就看了看渐落的夕阳。

&ldo;人家肯说才怪!&rdo;我不乐观。

&ldo;他肯不肯是一回事，我们总要去问他的嘛。&rdo;唐紫月和我想得不一样。

我蛮喜欢和唐紫月在一起，即使是调查那些乱七八糟的怪事，心中也是快活的。我们走在温热的夕阳中，两个人忽然沉默下来，之后就不再交谈了。老杨的诊所在学校后门的老街上，我们穿过学校后门，这时就看见岳鸣飞精心打扮了一番，帅得一塌糊涂，想必又要去街上泡妞了。我想跟岳鸣飞打招呼，可他一直在打电话，根本没有发现我。

&ldo;岳鸣飞是不是那几天被吓傻了?天天上街搞女人，就算身体吃得消，他不怕得病?&rdo;我苦笑一声，心里无奈地想。

唐紫月听到我笑出声，她就奇怪地看过来，但没问我为什么忽然笑起来。岳鸣飞走得很快，转眼就不见了，我们跟不上他，况且要去的地方不是旅馆，而是诊所。老杨的诊所在街上一条巷子的尽头，路灯已被顽皮的小孩砸坏了，很多年都没有人来修过。我们走到巷子里时，天已经慢慢黑了，影子也越拉越长。

&ldo;我们这样去，老杨会说吗?不太妥吧，要不要买点水果什么的?&rdo;我犹豫道。

&ldo;怕什么，来都来了。他如果不肯说的话，这正好说明那件事有问题，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有收获的。&rdo;唐紫月坚持道。

&ldo;好吧，好吧，听你的。&rdo;

老杨的诊所是一间清代古屋，分为上下两层，听阿修说，那是杨家留下的祖屋，杨家以前就是镇上的郎中。老杨为了保持传统，没有装修，依旧让它原汁原味。我们还没走近，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都是从诊所里散出来的。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诊所柜台前，一见有人来了，她就微笑地问我们哪里不舒服。

我打量了中年妇女一眼，心想她肯定不是老杨，阿修说老杨是个老头子。于是，我就开门见山：&ldo;我们来找老杨……&rdo;

&ldo;找老杨看病!&rdo;唐紫月迅速将话头接过去，并朝我使了使眼色。我会意地点了点头，佩服地想，唐紫月真聪明，她怕吓跑老杨，想用看病这谎言先接近对方。中年妇女没有怀疑，叫我们先坐在椅子上等候，老杨在里面帮人看病，还需要一些时间。接着，中年妇女要做问诊记录时，唐紫月抢先去填了资料，留了一组假信息，连手机号都是假的。

我们坐下后，我就小声地说：&ldo;你太谨慎了吧?是不是间谍片看多了?&rdo;

唐紫月毫不介意，低声道：&ldo;你太天真了!有的人有难言之隐，不敢去医院，他们都到这里看病拿药的，那些人留的就是假信息。&rdo;

&ldo;你这么了解?你也留过吗?&rdo;我奇道。

&ldo;当然没有了。你忘了，我以前在武汉的律师事务所待过，有的刑事辩护律师去诊所收集材料，发现这种情况很普遍，没什么稀奇的。&rdo;唐紫月解释。

我听着听着，肚子疼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听唐紫月唠叨，而是食堂的饭菜太油腻了，刚吃完就不舒服了。中年妇女听到我要上厕所，她就指了指里面，说厕所就在过道里。不过，最里面是老杨看病的地方，他喜欢安静，中年妇女叫我动作轻点。我肚子疼得冒汗了，顾不得在唐紫月面前保持优雅，转身就跑进阴暗的过道里。过道没装电灯，不知老杨是不是想营造神秘感，摸进来就感觉凉风阵阵。我钻进了厕所，一阵痛快地释放后，洗了手刚要出来，却听见最里面的诊室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ldo;老杨，你就给我多开点止痛药吧，我难受!&rdo;这是胡嘉桁的声音!居然这么巧，他也在这里?

&ldo;那种药我怎么能乱开?你吃多了也不好啊!你的伤怎么来的?我看这像是刀伤，是不是前几天留下的?&rdo;老杨低声道。

&ldo;我就是怕去医院被问来问去的，所以才来你这里，你别问那么多!&rdo;胡队长不耐烦地答。

&ldo;你是不是又去做那些事了?&rdo;老杨追问。

&ldo;别问了，快点给我开药!&rdo;胡队长避而不谈。

&ldo;你肯定逞强了，跟渡场的人装作没受伤的样子!我劝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不能下水了，伤口已经感染了。&rdo;老杨劝道。

我躲在厕所里，开了一条门缝，听到那段对话就好奇地想，原来胡队长和老杨是认识的。可胡队长什么时候受的伤，他这几天下过水吗?看来胡队长隐瞒了许多事。我偷听了这么多，怕被捉住，想要悄悄溜出去时，又听到老杨和胡队长继续说了一些秘密‐‐关于断臂水神的秘密。

我听着听着就心虚起来，以前从没干过这种事，现在居然玩起了偷听的间谍游戏。可胡队长提了&ldo;断臂水神&rdo;这四个字，我又忍不住地继续躲在里面，听一听他和老杨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分钟过后，我得知了大概的内容，原来断臂水神的来由，竟跟尼姑庵有关。在&ldo;文革&rdo;以前，其实舟桥部队曾组织过一次打捞行动，地点就在彝江下游。那场打捞是军队里的秘密任务，只能在夜间进行，这无疑给舟桥部队增添了难度。让人没想到的是，那次并不是打捞尸体，也不是打捞江底的文物或奇珍，而是在&ldo;二战&rdo;时坠毁在江中的雷电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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