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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羞耻play（第2页）

丫鬟奉上茶水点心，沐澜看了一眼，没动。很普通的茶点，像是地方人家常备的。

蔡洪观察者两人的神色，此时才开口客气道，“二位大人突然造访，下官没什么准备，招待不周，大人见谅啊。”

他刚刚赶来时面上还带着几分慌乱，此刻却已经神色如常，言语行事中都透出了几分精明的试探。

沐澜不想跟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的开口，“蔡大人，我等奉当朝御史大人之命，四处暗访。途径沂县，一路难民流离失所，所见所闻实在不忍目睹，你身为当地父母官，对此可有个解释？”

蔡洪堆起来的笑挂在脸上，闻言掩饰般的干笑两声，“......哈哈，大人不必急着兴师问罪，这地方有地方的难处，大人还不了解……”

“蔡大人，我等今日前来造访，必然是经历过一番探查的，”沐澜毫不留情的打断他，“黄河水患，下游灾民由附近县城接受，并提供食物和居所，可这几日我看着城中灾民区既没有避寒的居所，也没有果腹的食物，城中难民流窜，抢盗之事时有发生，你又作何解释？”

“……这，大人恐怕有所误会，”蔡洪县令的位置做了这么些年，贪心有余，精明和本事也不会太差，他意识到今天是遇到了硬茬，对面这两人不怎么好对付。但他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还带了几分惶恐和无奈，“大人也知道我们沂县向来贫困，去年又是大凶之年、又遇水患，百姓颗粒无收，朝廷的赈灾杯水车薪，难民需要安置，可城中的百姓也等着救济呐。”

蔡洪一番说辞言真意切，看起来倒还真像是一个心系百姓的好官，如果不是看过他这奢华的府邸和城中难民的惨状，还真就叫人信了。

沐澜正欲诘问，看到门厅外进来一个管家装扮的老人。老人径直走向前厅，俯首道，“各位大人，县丞曹大人听闻御史大人前来，特来拜访。”

蔡洪冲厅外道，“曹大人快请进来。”接着对沐澜道，“曹大人做县丞这么多年，时时惦记着百姓，以致操劳过度，前几日还病了一场，这几日才刚刚有些好转。”

说话间就见曹县丞踏入厅内，客气的一一见过礼，在管家的招待下坐在了谢祁宸右手侧的位置。

蔡洪继续声情并茂的声诉，“我也知道难民有怨气，可沂县穷啊，百姓不容易，当官的也难做，我这父母官总要为着自己的百姓着想啊……若不是还记着当年那点为国为民的志向，我早就想辞官安度晚年了……”

沐澜面无表情听着他的辩白，此刻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他抬眼冷冷的看向蔡洪。此人若真的如他所说心系百姓，恐怕也难养的出这一身臃肿的肥肉。如此惺惺作态，真叫人可恨又可笑。

他不欲再与此人纠缠，只扭头看向一直一语不发的谢祁宸，显然是被此人可憎的面孔恶心到了。

谢祁宸几不可查的弯了下嘴角，随即看向蔡洪，从衣袖里缓缓拿出了一本薄薄的书册。待他拿出书册示意众人看时，蔡洪一脸悲壮的神色终于凝在了脸上。

别人可能不认识，可这本书册他再熟悉不过。就在方才，他还特意嘱咐过管家务必将这账本收好，此刻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立刻回头看向身侧的管家，只见管家也是难以置信的样子，显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严密保管的账本为何会出现在这位来势不善的大人手里。

蔡洪终于收起了他那一派虚伪的做姿，眼神犀利的扫过几人，最后定格在刚刚落座的曹县丞身上。

谢祁宸动作随意的翻开手中的账本，仿佛没有看到蔡洪已经完全变了的脸色。他掀过一页纸，状似惊讶道，“咦？这书中记录的条条账目，似乎都和蔡大人有些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蔡洪之所以能在沂县做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还能一直高枕无忧，上上下下的关系必定少不了走动打点。这账本上就记录了他所有来往过的所有大小的官员，包括联通他人贪吃的回扣，一笔不少，全都记在了上面。

这原本是他为了拉拢关系留下的底牌。而这两个小小的监察御史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可能被诱惑、驱使，再坚定的人也会动摇。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两人居然真的有备而来，还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曹县丞也将视线投了过来，眼中丝毫没有惊讶之意，显然已经倒向对方。

蔡洪恶狠狠地看向厅中的几人，随即竟然笑了起来。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猛地摔向地面。

“啪”的一声脆响，茶杯瞬间四分五裂，接着就像触发了某个引号一样，从内室、厅外同时涌出一群侍卫打扮的人来，动作迅速，瞬间将几人围在中间。

“既然如此，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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