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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夏天的升温说来就来，但是温差还是较大，夜晚还是寒风刺骨，花羽长长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踩灭。打开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自动提款机。

夜晚的街道只有这里有亮光，花羽躲在这个弱小的空间里，把一摞厚厚的钱分批塞进去。钱一点一点被吞进去，然后把吐出来的卡抽出。

他把手机拿出来点开转账，花羽自言自语，“上个月没打，不知道你会生气么。”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发皱边角破损的纸条，按照上面的数字，看四个输四个。

其实这么多次，花羽早已烂熟于心，却还是每次打钱的时候都要按照纸条来。

世上没有什么是忘不了的。他这么认为。

“账号对不对？我只有这么一张纸条。”

“今天那傻逼居然想和五个人一起玩我，他长得那么恶心也好意思。”

“你个傻逼也不联系我。发条短信也没有。”

“你说我要不要跟李叁说他那男朋友是骗他的?是为了他那几毛钱？”

“其实我一开始就说了，但他那脑子跟灌了水银一样。”

“你呢，你是骗我的吗？”

“这样的日子太无聊了，死了算了。你说呢？”

花羽操作着手机，把钱都转过去之后，看着前面冰冷的机子，面无表情叹了一口气。

“你是谁啊？”

花羽离开这里，再次点了根烟，城市交错的街道不总是有光亮，花羽习惯于将自己隐藏在夜色中。

做完一切，花羽已经很累了，于是走得很慢，路过的黑色小巷总是隐藏各种东西。也许是走投无路的乞丐，也许是一窝藏在水泥袋下的野老鼠。

花羽点了点烟灰，黑夜里亮出火星。

花羽路过一个巷口，突然一双手从他腋下伸出然后迅速桎梏住了他，把他轻而易举地拖到了巷子里。

那人一手卡住他的腰，一手挡在他的胸前，从头到尾没有捂他的嘴，而花羽也从头到尾没有喊一声，他已经太熟悉这样的场景了。

很早之前总是会有几个人把他拖到一个死胡同里，然后进行一场漫长的奸淫。

他的后背撞到了那个人的胸膛上，那个人的下巴抵在花羽的肩膀上，他还戴着鸭舌帽，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花羽抬起手抽了一口烟，笑了一声。

那人喘着气急促地说：“带我走。快点。”

花羽把烟头转到手心捻灭。

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静，两人都听到了手指摩擦和火星熄灭的声音。

男人没有了任何动作。

烟散在空气中，一股浓浓的烟味之中还混杂着血腥味。

两人都是箴默不言，花羽低头看下去，只能看到手臂上一点点暗红的液体反光，似乎在流动，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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