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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2页）

&esp;&esp;其实如果是换作了富裕人家用的贵重些的龙眼炭，烟会少上许多。

&esp;&esp;晚上做了冬至团来吃，齐朝槿赶着为县衙润笔，明日好交上去，看看能不能领一些新的活计。

&esp;&esp;他往灯盏中加上三两桐油，撒一些盐，这样要更加省油。

&esp;&esp;水鹊坐在旁边，借着灯火看看从书院借出来的游记。

&esp;&esp;夜里雨雪更大了，打在院中的竹丛间，屋舍青瓦上堆起皑皑白色。

&esp;&esp;垂下来的卷帘盖不住风，呼呼的吹。

&esp;&esp;水鹊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esp;&esp;抬眼，齐朝槿正担忧地看着他，“你到床上，暖和一些。”

&esp;&esp;水鹊合上书，“那我先睡。”

&esp;&esp;他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esp;&esp;……

&esp;&esp;第二日，外头雨雪泥泞，一般来说，冬至前后雨雪，预示除夕是要天晴的。

&esp;&esp;齐朝槿要赶早送文书，就没让水鹊跟着自己一起进长州县里。

&esp;&esp;回来的时候天上还是阴云，见不到什么日头，放在往常，就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了。

&esp;&esp;他进到灶房，锅中温的粥凉了，但是不见动过的样子。

&esp;&esp;齐朝槿隐隐不安。

&esp;&esp;往卧房里去。

&esp;&esp;水鹊依旧在安睡，可呼吸不畅，脸上酡红，摸额头，简直是烫手了。

&esp;&esp;齐朝槿扶他起来，套上外衫冬衣，和夹袄，可窗外是雪天，北风这么大，就是用斗篷遮住，他腿脚再快，走雨雪泥泞的路，背到长州县里至少要半个时辰，必然会二次受凉的。

&esp;&esp;脚步匆匆，去向刘大娘子家借牛车。

&esp;&esp;正巧刘大娘子的丈夫要进城，便答应送他到县里去。

&esp;&esp;这时候只有石鱼街的金紫医官药铺还开着了。

&esp;&esp;宣称祖上是宫廷御用医官，有金印紫绶的。

&esp;&esp;李大夫捋一捋白胡须，斜睨了一眼神色焦急的书生，开口便是两万钱。

&esp;&esp;在大融，医生本就是赚钱的行当，他又是江南一带有些名望的医生，即使漫天要价，仍旧有人愿意买单。

&esp;&esp;齐朝槿这会儿上哪给他凑出两万钱来？

&esp;&esp;他问大夫，诊病开药的钱能否宽限时日。

&esp;&esp;李大夫看一眼他怀中半昏迷的小郎君，脸色烧出不正常的酡红。

&esp;&esp;“我宽限得，你家小郎君可不一定拖得了……”他摸着胡须。

&esp;&esp;这意思是让交得上钱，才给诊病了。

&esp;&esp;齐朝槿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esp;&esp;水鹊半梦半醒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扯了扯齐朝槿的衣袖。

&esp;&esp;他垂首去听水鹊说话，忧心地问：“可是难受？”

&esp;&esp;水鹊呼吸滚烫，轻声细气地说：“齐郎，回家去吧，我会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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