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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活着（第1页）

日复一日的劳作不光使得他的外表产生了些许变化，同时，还让他的内心产生了部分改变，艾伦坐在崭新的收割机面前，看着整个山顶不断成长着的果实，眼睛却一刻不提的看着山脚下，被众人簇拥着的探索者队伍，在这半年里，艾伦希伯来的皮肤没有了那般肤白貌美，在与城中商贩日复一日的谈判中使得自己的内心逐渐变得麻木，虽然自己的生活比往日好了太多，但总感觉自己的内心缺少了什么部分。

自动他投身到这种工作当中，零号和其他人便很少与之交流，虽然有时候可以在这座焕然一新的房子里瞟见几个飘过的身影，但艾伦知道，自己回不到过去那样的日子，其实这样也好，虽然孤独，但是至少有着属于自己的基业，就这样生活一辈子也不错，一想到着，一股莫名的不安从内心传来。或许现在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比较与未来的无知，还是守在当下较好，什么冒险，探索，那是毛头小子该做的事情。

艾伦把这些有些蠕动的果实向往常一样堆在一旁的仓库里，放出热水，好好洗把脸，眼神不小心飘在买洗脸盆赠送的镜子上，那镜子里面的人是谁啊！艾伦抱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面那双眼无神，脸色疲惫的人，恐惧的摸着自己的脸。镜子里面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瘦弱的脸上是瘦的皮皮包骨的脸颊，就如同一只移动的骷髅，他坐在地上，回忆着自己的上一顿饭是在昨日还是前日食用。

这段时间他一直无法停止般劳动着，他的全部身心都投入这这片由他开拓的种植田里，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在这片地方都有着他的身影，果实长出以后就将他们收到仓库之中，仓库装满了就开着小车运到城市当中进行售卖，随着他的大力输出，这种果实的市场不断扩大，价格也水涨船高，但到此为止也只有他一人能够种出这种果实，自然得到了别人在意。

他把自己的全部都投入这里，想方设法的要证明些什么，但问题在于，他不知道向谁证明，也不知道证明着什么，只是一味的种植，将种子埋进土壤，吸收着整座山的能量，生产出一个又一个硕美的果实。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那般的满目疮痍，吓得他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看来看自己瘦的皮包骨的手，然后用着皮包骨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下一秒他哭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哭泣，只是伤心。看了看天空上的白日，仓库里的果实开始了无止境的躁动，这些小家伙一旦放久了就会吵闹，要赶快把他们卖到城市里面，等待艾伦希伯来把他们塞到车里，开到一半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

这些果子怎么会动啊。也许是自己太累了。

减慢车速，回过神来的他回头看了看不断颤抖的果实，大脑瞬间清醒过来，这段时间他到底在种些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这种东西，忽然间一个颠簸使得这辆小车失去控制，一个翻滚，这辆车的轮胎便卡在树根的夹缝里，使得这辆车翻滚出去，这些果实顺着一侧的崖壁纷纷落下，劈里啪啦落到斜坡上甩出碎块，里面也出现了不少成型的肉块，部分肉块还在有节奏的运动中着。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艾伦从车里摔下，摔在山地与平原的夹角处，趴在柔软的草地上，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但，那片凄惨的样貌也记在他的眼前，他迷茫，绝望，难受，疲劳的躺在地上，眼睛一闭，瞬间失去意识，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东方的太阳逐渐露出自己的身影，他终于睡了一次好觉，也拜他所赐，他的头脑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清醒，他趴在地上，以一种全新的视角观察着整个世界，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朵发黄的小花上，用手轻轻一拔，地下有些泛黄的泥土被他带了出来。

他看着粘在小花根部的黄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抛下着侧翻的小车，朝那对碎肉块望了望。那堆东西已经聚集成了一堆巨大的肉块，巨大肉块的身体不断的颤动，完全清醒过后的他大步的朝自己房子位置奔跑开来，长久没有进食的艾伦希伯来，在跑出没多远的时候，大脑开始一阵眩晕，并且强烈的恶心感传来，浑身失去力气。不行，他现在要吃点什么，什么都行，摸了摸身上衣服的口袋，摸出一个商贩送给他自己种出的果子，撕开外面的表皮，出现的确实一阵水果的沁香，大口咬下，清甜的果汁顺着他牙齿的挤压顺着喉咙流到胃部，大口将整颗果实吞到胃部之中，片刻，这种无力的感觉便得到了较大的缓解。他吃完这种果实，不断的怀疑自己种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还记得上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附近的树木是那样的郁郁葱葱，现在却枯萎大半，也没有那么多动物的影子，但当即将来到山顶的时候，面前的草地就像是被一把刀切过一样分为两半，一半是他房屋的位置，和往日一样，果实不断的生长，在另一半，土地泛黄，像是缺失了营养，艾伦用手挖着两侧的土地，在他屋子的一侧，泥土看上去比以往更加白净，在光线的照耀下，发散着白光，但另一边的土地像是失去了营养一半，变成了普通的黄土。

此时，屋子面前的田地上产生了清脆的爆炸，一只无头的身体从果实里钻了出来，那身体既不想是动物，也不想是植物，他下一秒便做出了内心的决定，便是朝着零号的方向跑去，那道大门就在不远的杂草中央。他趴在那道伪装起来的门上，猛烈的敲击着，下一秒，只感觉身子一轻，落了下去。

在他落到基地的瞬间，只看见这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他顺着楼梯层层寻找着他们的影子，直到来到最后一层，但在尽头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扭过头来，艾伦先是一惊，接着摸着他那熟悉的脸，面前这个艾伦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下一个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睁开眼睛，他才发现，自己躺在简单的草堆上，镜子里面艾伦并没有梦里那样憔悴，虽然还是疲劳，但总归好了太多。

又有一批新的果实吸干植物落在地上，艾伦花开一个稍大的果实，里面的果肉越发紧实起来，用小刀划开着紧实的果肉，里面爆出了一大摊冒着腥味的果汁，艾伦走到仓库，把钥匙塞进汽车，轻轻扭动，这辆浮动汽车缓缓漂浮在空中。他驾驶着这辆载具，朝着山下飘去，在来到山顶与山地的夹角处以后，他扒开山底下的泥土，虽然没有往日那般发白，但依旧有些白色粘在上面，再朝前移动一段距离，挖开城市面前的泥土，这里离山地只有一百多米，但此刻的泥土和他印象之中的土地没有什么不同。

接着，他驾驶者浮动汽车，来到他们的种植园中，翻开泥土一看，这里的土地也就没有什么特殊，看来自己种出的果实是因为那座山的土壤与其他地上不太相同，最后，他来到隐藏在草地中的暗门面前，可无论如何敲击，门的另一边都毫无反应。但是他还是打算留在这里，毕竟这里是他辛辛苦苦的创造的产业。

顺着小路，朝着山顶走去，可当他看见一条在阳光下闪烁着的黄白色警示条以后，他愤怒了，那个商人和一些人一起占据了他建立起的基业，他忍着冲天的怒火向与他们进行争论，但当他看见，对面某个人抄起手枪指着他的时候，他不知所措了。

“滚！”

一个字便让他灰溜溜的夹起尾巴逃走，他猛烈的敲击隐藏在暗部的大门，可无论他如何敲击，都没有一个人来帮他，他绝望了，回到自己的车里，看见放在一旁的消防斧，这把动能消防斧只要触碰到人类的肉体，就能轻易的撕开一个人的肉体，他把斧头对准自己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挤压就能结束他的生命，但当他划破一道痕迹的时候，他的大脑不断的出现先前的回忆，那些混蛋的笑容映入进他的面前，既然自己不打算活下去，那么还有好怕的呢！

手里握着的就是力量！生生吞下放在车里准备烤熟食用的果实，悄悄的潜入草丛当中，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一种埋藏在基因深处的潜能开始苏醒，他想用手上的斧头狠狠的给予他们一些教训！教训这些在城市里靠着权力为非作歹的混蛋们！他们高兴的打量着艾伦亲手种植的果实，一遍用手拍着，一遍用手撕开表皮露出果肉，他愤怒了，从胃部传来的愤怒控制住了他的身体，于是他悄悄的绕道房间后面，对着被众人簇拥的那个人劈头就是一斧，瞬间把这人撕裂成两半，他看见了，看见周围人那种惊恐的表情，他知道这种表情是因为自己。乘着那人尚未拔出手枪，艾伦一个位移拦腰将其截断，吓得那个商人腿一软倒在，地上，艾伦享受着这种愤怒释放，他的脑子里不断撕裂着过去的的种种委屈，在此刻他得到了真正的救赎。

就当他准备把利斧劈在下一个人的头上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他在看见挡在他们面前的零号，此时的他就像是失去理智，看着他所做的一切，之后，抓起那把斧头对准自己的心脏，以一种零号尚未反应过来的速度，离开了这个世界。零号抱着他的身体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以为他是那种偷拍的记者……”

“那你就能随意的做这样的事情嘛！你知道，这里就是他的一切嘛！为什么！为什么不和他商量！为什么！”

“你知道的……为了效率。”

“好了好了，都已经道歉了，再说他也杀了我们这边的两个人。”

“太好了。他干的不错，杀了他我就能代替他的职位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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