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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抬阁出镇（第1页）

深夜，月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屋顶上，闪烁着淡淡的光辉，微风拂过，带来了远处的花香和湖水的清新。

偏殿内灯火通明，皇帝端坐在案几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其他的大小太监，有洗地的、擦桌的，还有磨墨的，各安其事。

终于是远处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的钟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雷，把这个发给幽王，不必走程序，现在就去。”皇帝刚刚喝过汤药，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是。”雷接过密函，立刻退出了偏殿。

“尘，拟旨吧，要成纪卸了胆子，回家养老，冷冠秋顶上，让那个萧炳煌进兵部，任侍郎，暂入内阁值房，替冷冠秋守着位子。镇守使的人位子，让太子推荐个人上去，让幽王那里谈和吧，怎么谈，要他自己拿主意，大军就先不要动了。”

代号尘的大监把香炉周围的灰都收集了起来，找了个干净的抹布擦拭了，听到主子吩咐，放下手里的活，洗净了手，就要去拟旨。

到了该动笔墨的时候，尘迟疑了，没有动笔。

“怎么了？”皇帝见尘迟迟未动，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尘动起笔来，一气呵成。

“有心事？”

“奴才哪有心事。”

“哼，朕可看出来了。”皇帝挑眉，“舍不得朕？”

“奴才自然是舍不得的。”

“没事的，出镇监军嘛，等新军安顿好了，就要你回来，朕给你保证，最多三年。”

“多谢陛下。”尘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慢慢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视线逐渐模糊。他是打小就和皇帝亲近，登基大典上还给皇帝挡了一刀，左肋至今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朕也老了，也想着多留一些老伙伴在身边，但是外面需要你们，没得办法啊，谁让那些孩子不争气呢。”

“陛下哪里的话，怎么说奴才也跟在您身边这么久了，他们又有哪个不能独当一面呢，都是陛下舍不得他们。”

“朕的两个儿子还算省心的……”皇帝瘫在那里，闭上眼睛。

见皇帝没了后半句，尘也敢多说什么，把拟好的旨交给皇帝过目。

“嗯，这就派人去传旨吧，成纪那里，早上再去吧。”刚入秋的几天，没有朝会，皇帝都是在偏殿处理内阁拿不准的议案，一天只睡两个时辰，想到成纪年事已高，这不让人夜里去折腾人家了。

“奴才遵旨。”尘把圣旨放在一边，去香炉那里点上香，拜了拜神。

眼下包括殷梦瑜在内的多批招募团已经一个个镇子去招募新军了，两京周边都已经扫荡完了，圣旨才到西北前线。

这些年气候好，雪下得晚，大军扔摧枯拉朽般扫平一切。

大监读完了旨意，一把扶起殷祈辉。

“陛下说了，希望您不要以身犯险，要让信得过的人去谈。”

“臣谨记。公公，这个折子里，是有关这些日子用兵的始末，关系重大，还望公公替我转呈圣上，臣定当不辱使命。”殷祈辉大喜过望，他清楚，此战成果显著，将士们也是该歇一歇了。

“殿下屡建功勋，陛下看在眼里的，奴才也定会转呈圣上，到时好给殿下和众将士庆功。”

“那就有劳公公了。”

“这是奴才该做的。”大监躬身行礼，和殷祈辉寒暄几句后，便和他告别，和萧炳煌一同上了马，要赶着回京复命。

殷祈辉目送大监回程，对战帅说道：“告诉将士们，这两日坚守，不必出击，安排庆功宴。外军守城，明日再行庆祝。”

“遵命。”

“新任的镇守使是谁？”

战帅转身，正要离开，被殷祈辉叫住，答道：“是太子的人，叫何怀生，以前在兵部任职。”

“是老何啊，难得请得动这座大山。”殷祈辉是认识这人的，心里感叹父皇一把平衡玩得巧妙，戏也做得够足，“这我倒是要去见一见了。”

“那属下告退。”战帅拱手作别。

殷祈辉登上望楼，一眼就看到了冷冠秋，他走过去，在冷冠秋旁边坐下，二人一同眺望着远方的群山。

“陛下的旨意，允许我们全权负责谈和，这事还要麻烦你一趟。”

冠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殷祈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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