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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皇帝知道，太后接下来八成又要说六皇子如何如何出息，其他皇子如何如何不争气了。他怕别人听到会多想，就让皇后领着后妃和皇嗣们先行退下。

从慈安宫里出来之后，皇后一直摆着个臭脸，好像已经死了亲娘一般。一回到坤仪宫，她就忍不住大发脾气，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扫落在地上。

&ldo;太后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口口声声催促皇上立太子，却只字不提睿儿，反而把老六拉到身边。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当我们都是死人，看不出来吗!&rdo;

秦姑姑把不相干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关上门轻声劝道：&ldo;娘娘息怒……&rdo;

皇后充耳不闻，继续抱怨道：&ldo;那老六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贵嫔生的病秧子罢了，非嫡非长，凭什么立他做太子?难道就因为他是从小养在太后身边的吗?都是她的亲孙子，偏心也不带这么偏的呀!&rdo;

秦姑姑劝道：&ldo;娘娘先别急，太后到底是后宫妇人，皇上尚在，立储一事由不得她做主。&rdo;

皇后拧着眉道：&ldo;话虽如此，皇上的耳根子有多软，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是怕……&rdo;

&ldo;娘娘担心什么，奴婢晓得。只是皇上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松口立六皇子为太子，就说明皇上心里也是知道废长立幼是不妥当的。&rdo;

秦姑姑这么说，本是想宽慰皇后，可皇后的表情还是十分凝重：&ldo;当年本宫若是没有小产，皇长子就应该是本宫的儿子!就算是本宫和那个孩子无缘吧，可要是没有敬妃和全妃的儿子在前头碍事，本宫的睿儿就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我们母子又何必像如今这样煎熬!&rdo;

&ldo;娘娘，奴婢和您说过多少次了，嫡长子不是这么算的。古时候都是以正室的第一个儿子作为嫡长子。所以咱们三殿下，就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您得把腰杆挺直了。&rdo;

皇后叹了口气道：&ldo;话虽如此，可敬妃的儿子如今出息，手下还带着几个兵，他能甘心看着自己的弟弟坐上太子之位么?&rdo;

&ldo;所以说啊，大皇子不愿看着咱们三皇子当太子，就更不会让六皇子压在自己头上了。&rdo;

皇后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ldo;你的意思是……?&rdo;

秦姑姑低声笑道：&ldo;大皇子看着没心眼儿，可敬妃和全贵妃的花花肠子可多了去了。您说现在，太后一个劲儿地鼓动皇上立六皇子为太子，全妃她们能沉得住气，不对六皇子出手么?&rdo;

&ldo;如果全妃她们能先动手，省了本宫的力气，那自然是最好。可她们若是迟迟没有动作……&rdo;皇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ldo;那本宫就不得不心狠一回了。&rdo;

坤仪宫里，皇后和她的心腹商议着该如何对六皇子下黑手的时候，景行轩里，裴清殊正被七皇子拉着聊八卦。

&ldo;四哥这两天情绪又不好了。&rdo;七皇子趴在桌子上，像是怕被旁人听到一样低声说道：&ldo;他告了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以前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旷课的，打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了。&rdo;

裴清殊下意识地为四皇子开脱：&ldo;大哥和二哥都成亲了，三哥也要出宫建府了，六哥又一直病着，可能是长华殿那边没有什么上课的氛围，四哥想自己温书，这样效率更高吧。&rdo;

七皇子摇摇头：&ldo;我看不像。你看咱们今天去慈安宫看皇祖母的时候，四哥不也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他肯定是心里有事儿，就是不告诉咱们。&rdo;

裴清殊觉得，能让四皇子神思不属的事情，只能是和他的婚事，或者和左大姑娘有关了。可是这件事情，他又不好和七皇子讲，只能暂且搪塞过去，尽量不让七皇子多想。

隔天去琼华宫请安的时候，裴清殊见到淑妃母女，闲聊时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四皇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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